VIP 病房里有张陪护用的沙发床。
比普通病房里硬邦邦的陪护床好太多。
夜里,林佳欣躺在上面直叹气:
「有钱真好,以前陪我妈住院那床睡得我骨头都散架了。」
三千一天的 VIP 病房,我不是第一次住。
那些年和陈野在一起,我确实占了他不少好处。
生病住院,都是他忙前忙后,出钱又出力。
但是如今他没有任何义务替我付这些费用。
他预付了五万的住院费。
我之前一分不少地转给他五万。
睡前,见他一直没有收款。
我熄灭手机,准备入睡。
黑暗里,听见林佳欣忧心忡忡的话:
「你离他远点。」
「你还嫌被他害得不够吗?」
是啊,这些年是怎么走出来的呢?
隔了太久也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自己无数次挣扎在情绪的海洋里。
我一遍遍自救。
睁眼闭眼,总觉得世界都是漆黑的。
当时,只有林佳欣和宋墨珩陪我一起挨过那段日子。
才有如今正常生活的这样一个我。
我轻轻应和。
「我知道的,不要担心我。」
我好不容易从那片泥沼里脱身。
我没有理由再让自己陷进去。
等他收了这笔钱,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纠葛。
18
我住院总共住了五天。
五天里,宋墨珩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送来午饭和晚饭。
他说医院的饭菜寡淡无味,怕我吃不习惯。
我一开始推拒他的好意。
他却说都是家里阿姨做的,他只是送过来一趟。
费不了多少功夫。
有一次林佳欣不在,他就替我看着输液的吊瓶。
我怕耽误他工作,催他走。
他却怎么都不肯起身。
最后他看着我,语气认真里又透着点无奈:
「其实你药物过敏那天,不止他一个人哭了。」
「知怡,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担心的资格?」
那句话炸在我耳边。
久久无法消散。
19
出院那天,宋墨珩和林佳欣一起来接我。
林佳欣给我带了一双平底鞋让我换上。
看见那双鞋,我瞥见宋墨珩的眼神微动。
我想起来,这双鞋是当初宋墨珩送给我的。
那时候我和陈野还在一起。
他带我去朋友的生日派对。
我从没有参加过这样奢靡的生日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