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锦衣卫是陛下的人,要打要罚也得陛下亲自下令才是,旁人的话徐某一概不听。”
福安笑笑安抚道:“知道大人您与陛下自幼相识,情谊深厚,可就是如此,您的一言一行看在旁人眼里就是代表着陛下。大人您武艺高强,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,可您总得顾念着陛下些,别叫他为这点事儿同太后娘娘心生嫌隙吧!”
他话说得真切,任谁听了都觉得是一番肺腑之言。
徐青芜却不吃这老太监惺惺作态的这一套,打断道:“你接着说,朝中的言官如何表态?”
“刚开始是有几位言官站出来反对的,尤其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崔进崔大人,他们觉得王爷与靖和伯定亲之事于礼不合,更是怕...”福安顿了顿,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,“怕太后娘娘为了自己的利益,操纵王爷去做这个牺牲品。”
徐青芜晃了晃腰牌,漫不经心道:“这倒也不错,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事儿,朝中众多言官反对也在情理之中...然后呢,此事搁置不了了之了?”
福安摇了摇头。
“并非徐大人想的那般,这事儿已经成了?”
徐青芜眉头微皱,道:“什么意思。”
言官在,皇帝在,还有岭北王坐镇,想驳回太后私自拉扯的姻缘简直易如反掌,徐青芜想不明白为何这件事还能出现差错。
福掌印叹了一口气,说:“本来咱家也以为这事儿成不了,最起码在宴席之上是不会过得去了。谁承想太后话风一转,说瑞王殿下早就和靖和伯家顾姑娘情投意合,她也是想借着乐阳公主订婚之事,成全王爷与顾姑娘这对有情人。”
徐青芜冷哼一声,“有情人,呵他们两个想必连交集都没有过吧?”
“其中内情,我们这些外人可就不清楚了,只是咱家陪在御前时,见翰林院的谢大人呈上了一副精美的佳作,是小王爷与顾家姑娘私下约会之时无意中被人画了下来,陛下见状派人过去一打听,听闻京中关于小王爷与顾家姑娘之间事都被传开了,什么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的...啧啧啧,真是比话本子上的还要精彩几分。”
“谢大人?太后的侄女婿谢延卿?”
福掌印点点头,道:“正是此人。”
徐青芜听见这话感到有几分搞笑,这些偷梁换柱的计量早在他刚入锦衣卫时就见过不少,这谢延卿到还真是太后养的好狗,如此深谋远虑,行不道德之事还不忘帮太后谋个慈母的好名声。
他冷笑着开口道:“是不是这谢延卿说太后娘娘说菩萨心肠,听闻小王爷顾家姑娘的事,便想着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,替他们做主趁着乐阳公主的喜事,也把小王爷的婚事定下来?”
“哎呦!徐大人果然聪慧过人,确实如此!”
徐青芜向前迈了几步,晃悠着说:“既然是情投意合,成人之美,朝中言官再多说什么可就要做棒打鸳鸯的罪人了。”
福安颔首笑道:“所以,咱家才说这事儿成了嘛。”
徐青芜摩擦着腰间的绣春刀,陷入沉思。
这门亲事一旦成了,王爷有了自己的正妃,太后再往他身边塞一些身份低微的妾室简直易如反掌。
无论到时候是哪个妾室生下了子嗣,都会交给正妃抚养,到那时太后就会以李昌烨这个皇帝失德的,没能为朝廷留下血脉,以至于社稷不稳之事逼迫他立小王爷为储君。
徐青芜没由得想起现在还躺在未央宫里,有孕在身却始终昏迷不醒的谢禾宁,手握着刀柄的关节也逐渐泛白。
他缓了缓心神,又换上一副浪荡的模样看着福掌印说道,“只是先定着亲事,离-->>